他眼神迷离,好像自己很久没有这么松弛了,午后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,温暖安静,仿佛时间静止了,空气中弥漫着闪亮跳动的小光点,陈吉祥和阿萧的笑闹声像音乐一样缥缈悦耳。
好不容易把阿萧哄睡了,陈吉祥伸了个懒腰,觉得可算暂时甩掉这个小尾巴了。一转身,看到华玦在后面。
“你怎么总是突然出现在我后面,一点声音都没有。”
“跛足总是会走的慢一点。”
华玦有点苦涩的语调,让陈吉祥心里一颤,她觉得像华玦这么骄傲的人,甚少对外人展示内心的伤痛。
“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,你的脚已经痊愈了,不再是俩跛足的搞笑场面了。”
这次,陈吉祥无法拒绝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洒在石板拼成的小道上,高耸的树在微风中沙沙作响,偶尔还能听到悉索声,空气中弥漫泥土和植物的清香。
“我从阿萧这个年纪就开始骑马,到了八岁,就可以五箭连射,箭不虚发。”斑驳的光打在华玦脸上,他的眼眸看着前方,仿佛看到少年的自己马踏飞燕在草场上飞驰。
“所以,你觉得我会在十七岁失足落马吗?”
他眼神中都是落寞和失意。
陈吉祥恍然大悟,她震惊地转头看华玦。
华玦有点踉跄,陈吉祥接住了他的手:“小心。”
“你没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吧。”
“父皇多疑,轩亲王狠辣,你以为他们这么容易被蒙骗过去?”
陈吉祥一时觉得华玦杀伐决断,一时又觉得他太过狠绝。
“能和我说说你吗?”华玦低头看她,手没有放开。
“你始终对我起死回生的事耿耿于怀吧。”
“那是自然,我不喜欢有看不懂的东西存在。”
“其实这个世界上,本来就会有很多理解不了的东西,何必这么自大。”
“好吧,这件事我就不再提了,反正你之前又没和我睡过,你可以在我面前保持纯洁。”
陈吉祥甩开华玦的手,华玦笑了几声,两个人继续在石板路上慢慢往前走。
“你也不会打算这样蛰伏一辈子吧?”
“本来是这么打算的,如果华辰继位,他一定不会亏待我,但是现在这个形势,我再不出手,恐怕最后连富贵王爷也做不了。”
“明智。”
“你喜欢华辰是因为内疚吗?”
“一开始有这方面的原因,”陈吉祥不否认。
“现在我确实喜欢他,他也从来不纠结我的过去,他喜欢现在的我,这就够了。”
华玦哼了一声说:“华辰这种少根筋的性格,确实跟你正合适。”
“这种性格做太子,就会有一万个坑等着他。”
“嗯,你就陪他一个坑一个坑的跳吧。”
陈吉祥翻了个白眼。
两个人走到园子尽头,前面是一处优雅娴静的宫房。
“这是我的寝室,要不要进去坐坐。”华玦眼神温柔又充满侵略性。
陈吉祥想,古往今来,泡妞的路数都差不多。她对华玦是有好感的,可是华辰珠玉在前,她不想给自己找麻烦。于是就摇摇头摆摆手,自己转身往回走。
她知道华玦一直在后面看着她,想着保持淑女的背影,结果脚下一滑,来了个四脚朝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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